【九梦】碰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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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乐队公演加上期末考混杂在一起忙得所有人都焦头烂额，当贵利矢从沉重密集的期末噩梦中挣脱开已经到了寒假，大一放假比他们稍早一些，校园中早已没有了永梦的身影。
也因此，当贵利矢再反应过来自己那疑似表白失败的事件时头脑差不多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仔细回想起几个星期前那头脑一时发热做出来的举动，贵利矢一边觉着尴尬一边后怕，怕的是表白说得太露骨的话或许连朋友都做不成。
当寒冷刺骨的冬季终于过去，春天的脚步伴随着四处盛开的花朵缓缓而来。是樱花季，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恋爱气息。春季附近几个学校联合举办的大型学园祭再过一周就要正式举行，各大社团都纷纷投入到了准备活动当中，“Rider”乐队自然不会缺席这种大型演出活动，结果当一队的排练马上就要走上正轨时却突然飞来横祸——学园祭上各个专业也要单独出节目，法医系抽签抽了三个人上去唱歌恰巧就有贵利矢一个。
“你要不去后山那个寺庙拜拜吧，”好友半是调侃半是认真，“你这抽签手气也太臭了。”是在暗示之前聚会上的那次国王游戏。
贵利矢无言以对，只能无声爆了句粗以示回应。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贵利矢一个人分身乏术，不得不从大一的新生当中抽个人填上。
“果然还是那个，宝生永梦吧。”队里的其他成员们达成共识：“你们俩不是挺熟？你再带他练练过几遍。”
“……行吧。”贵利矢有苦说不出，但想想也算是过去挺长时间了，还在乐队里就总会还是要交流的，有个正事在也不会那么尴尬。
事实也正如贵利矢所想的一般。曾经在脑海中回想过好多次的面庞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听到说要接替他的位置时永梦先是惊讶地“诶？”了一声，又在听到贵利矢解释自己抽不开身后恍然大悟。
自然到令贵利矢觉得有些刻意。
也许是他自己多想，但面对一个向自己表白过的人——认真也好玩笑也罢，真的会做到完全不在意吗？
贵利矢几次想要冲动开口问个究竟，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提。对于几个月前的那次“约会”经历，两人都像是有默契般闭口不谈，除了练习之外，休息时间的闲聊话题也都是点到即止。原本，贵利矢以为自己已经冲破了重重阻隔，到了可以冲进永梦内心就差最终冲刺的阶段，却发现自己身前还有厚厚的一层城墙，将两人的距离隔开得更远，他尝试说出的告白就那样撞在墙壁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对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啧。
贵利矢在心里有些烦闷地咂舌。
就这样吧。一个劲往墙上撞我又图个什么呢。
所以再后来，当贵利矢从好友口中听到说“低我们一级的那个接你手的宝生永梦，好像最近跟外校的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时，他也就平淡地“哦”了一声将一切翻了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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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上的表演顺利进行着。法医系的节目刚好排在“Rider”乐队后的第二个，贵利矢彻底没有机会去观摩他不在场的乐队表演了。
乐队演出时他和法医系的另外两个倒霉蛋正挤在后台通道中，前面站着文学院的姑娘们后面站着跆拳道社的高大男生，不时还有后台导播组的人员喊着“让一让”从他身边挤过，嘈杂的声响回荡在狭窄的通道里。直到表演区的尾音鼓点如贵利矢预期的那样落下时，他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彻底落回到它本该在的位置。
——演出非常顺利，不枉费那么多天的练习。贵利矢能听到观众席传来久久未曾消失的掌声。
轮到下一个节目上场，通道内等待的位置发生了变换，朝前方走了几步后贵利矢恰巧可以看到后台导播室内大屏幕上各个机位的画面。
那么多台机子，他却一眼看见了永梦，走在乐队最后面在舞台右侧通道那边，费力地搬走乐器，脸上带着因演出成功而舒展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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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妮可？”看到穿过重重人群朝他走来的人，永梦有些吃惊地迎了上去：“你来找花家前辈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为了来打败‘天才玩家M’的啊！”妮可顿了顿，注意到永梦并没有因她这句话而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反应，觉得有些无趣，又撇撇嘴自己道出了实情：“……好吧我是来找大我的。别跟他说哦，他不让我来，说什么‘高中生天天来大学里转干什么’，太过分了是吧！”
永梦只能尴尬地点头应和。
他跟妮可的相识还要追溯到许久之前还混迹在游戏厅中的岁月，后来永梦为了复习没有再那么频繁地前往游戏厅时妮可还曾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说她还没有打败“天才玩家M”永梦怎么可以不去游戏厅。最后这倒也成了两人见面时固定的一个梗。
永梦知道妮可喜欢医学部的一个高年级的学长，三番两次地往学校这边钻，偶尔遇上永梦就拐带他一同去找花家学长，有外人在的话学长总不会完全不给她面子的拒绝她——妮可说起自己的计谋时一脸得意洋洋。
女孩子在感情这方面总是要厉害得多。
学园祭上各种各样的摊位看得人眼花缭乱，一时间找不到花家前辈，两人就随便在附近找了个汽水摊位坐了下来。
“所以最近怎么样？你和你那个，‘贵利矢学长’？”妮可拿起饮料，马上又是一副情感交流专家的模样。
永梦此前并非完全没去在意贵利矢所说的话，甚至在一次和妮可的交谈中不小心说漏了嘴，又被妮可刨根问底问了个干净。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相信贵利矢所说的话，于是索性全当对方是在说笑。可一旦这样去想，永梦又觉得心里有些堵。
“就还是正常的相处啊。”永梦摆弄起吸管，低着头，眼睛被头发的阴影完全掩盖。
“那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嗯……说不清。怎么样才能算是‘喜欢’呢？”
“诶？我是不懂怎么解释啦，”妮可咬着吸管，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大概是，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就会恐惧？”
再也见不到他……？
永梦猛地意识到，贵利矢总是要退掉乐队的，现在既然他已经可以接手乐队中鼓手的位置，那么可能就……
再也见不到他。
永梦觉得自己心脏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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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过后贵利矢就很少再去乐队转了。队里已经有了可以接替他位置与其他人也都配合得很好的鼓手，他乐得清闲，专心投入到繁重的课业中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再回想起自己那时的告白，贵利矢甚至觉得恍如隔世。
他也没有再见到过宝生永梦。说来奇怪，明明学校只有这么大，两人同属于医学部，却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未曾有过，也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对方在故意躲着他。
医学楼后那块草坪上的情侣们依旧还是那样的多，其中的有些人却不再是那些人了。
期末修罗期期间，贵利矢连续熬了几个夜，终于搞完了一个实验报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沾枕头就可以睡着的状态，完全是意志力在坚持着洗漱完毕爬上床铺，设好第二天的闹钟就要闭上双眼。
上天似乎诚心不想让他入睡，原本悦耳的手机铃声此刻如同鼓槌一般直接将他从睡梦中锤醒。接通电话那一刻贵利矢险些爆粗，但耳边突然一道惊雷——
“我喜欢你。”电话那端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贵利矢一个激灵瞬间从浓浓睡意中清醒了过来，赶忙看了眼通话对象的名字——宝生永梦。
上一次见到永梦还是在那次学园祭的夜场舞台上，但那次也仅仅是他在后台准备区的兵荒马乱中远远地瞥了一眼。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即使贵利矢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那份执念，但被表白后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他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可他还是很快地冷静了，方才心脏剧烈的跳动就像是错觉一般，毕竟电话那端嘈杂的环境音中还有七嘴八舌的起哄声都已经顺着话筒细碎地飘落出来，将他本就没多大期盼的火苗直接一泼水浇灭。
“你们在聚会？”联系了一下乐队最近的安排，贵利矢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半倚在床头眼睛又重新闭上：“还是在玩国王游戏？”
但他却久久未曾得到电话那端的回应。
久到贵利矢险些以为永梦只是忘记挂断了电话。
“喂？Hello？还有人在吗？”贵利矢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整个人钻回被窝，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无意义的话。
“……对。”几公里外的KTV里，永梦靠在包厢门外，眼神游离。斜对面的包厢门开着，里面男男女女吆喝着要让两个人当众接吻。
“不好意思啊贵利矢桑，晚安。”永梦挂断了电话，重新推开身后的包厢门：“我回来了。你们是要开始玩国王游戏了吗？”
—end—
其实就是想写一个彼此都有箭头但都届不到的故事结果拖了这么久（。
又双叒叕完全脱离了之前的大纲十万八千里远x
还会有一个小甜饼九梦脑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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